第八章 调研与破题 三、革新之路 (第3/3页)
少的水库大坝中央,雾气更为浓稠,站在那里,五米之外便什么也看不清。置身雾海,伸开双臂,仿佛要飞起来一般。浓密的雾气很快会打湿外衣和裸露的皮肤,头发和眉毛上也会沾满白色小水珠,看上去宛如古装戏里的老者。若不来一阵风,这里的大雾要到上午10点才会完全消散。有时雾气不大,从水面往上仅有一米高,此时站在水库岸边,脚下全是雾,仿佛在半空中飘荡,远处的群山、楼宇露出雾外,宛如海市蜃楼。尽管法规和海事处规定船舶不准在雾中航行,季元昨天也用手机短信向所有船主发送了禁止雾中冒险航行的要求,但仍有一些船舶在雾中摸索前行,雾中不时传来隆隆的柴油机声。
转眼间,距离春运还有10天,今天是星期四,按照惯例,这是水城二中学生放例假的日子,二中有438名在校学生需要乘船回家。
季元7点40分就来到办公室,只见地上满是烟头,想必是薛松昨晚在电脑上玩游戏留下的。他用抹布擦拭了办公室的座椅,又用拖把拖了拖电脑附近的地面。等一切收拾妥当,他听到外面办公室里范江平边打电话边翻抽屉找东西的声音。范江平打完电话,季元便把他叫进里间办公室,仔细询问了学生放假运力安排的情况,对范江平的安排,季元感到较为满意。
季元叫上范江平一同前往码头,高贵左手拿着一块馒头,右手端着一杯热豆浆,边往办公室走边吃。
今天凌晨的风力超过了三级,风早已将水库上空的雾气吹散,但水面上仍不断有新的雾气升腾。新出现的雾气随着水库的波浪由北向南翻滚。水城码头坐南朝北,北风裹挟着雾气和波浪向码头上扑来,波浪撞击码头,溅起一米多高后又无力退下,退下的波浪又随着新的波浪开始新一轮的冲击,周而复始。波浪不知疲倦、顽强地冲击着,码头则始终坚守阵地。季元和范江平站在码头上,北风裹挟着雾气袭来,脸上和手上凉飕飕的,耳朵冻得生疼,鼻子红红的,多功能海事制服也难以抵御这股寒气。范江平把检查记录和空白处罚文书夹在腋下,双手插进衣服口袋,在码头上不停地走动、跺脚。远处,船舶主机的隆隆声透过波浪拍打码头的哗哗声传了过来。迎着风望去,一艘船舶正穿过薄雾,破浪向码头上驶来,船上站立之人的轮廓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在这艘船后面,还有几个黑点由小变大,满载着库区乘客的船舶即将陆续抵达。
多数乘船的人是来上街购物的,距离农历新年只有二十几天了,农村库区不像城市购物那般方便,一家老小过年所需的物品都要在年前备齐。有的人顺便把家里的鸡、鸭带来售卖;有的人则是在家无事,来上街游玩。
季元、范江平和海事处的工作人员每天都要在船舶到达前在码头上等候,清点来船的乘坐人员,核对救生设备是否放置在指定位置、数量和质量是否达标,还要查看是否有易燃易爆等危险物品。他们一艘艘地检查、督促、登记;指挥船舶依次停靠,防止插队;阻止商贩在船未停稳时飞身上船抢购乘客从库区带来的农副产品;及时查处顺便载客的自用船。等这一系列程序完成,多数海事人员嗓子喊哑了,腿也跑酸了,时间已到上午十点。此时,雾气早已消散,天空变得晴朗起来。
每年腊月,从船舶到来直至全部返航,码头上始终嘈杂忙碌。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催促让道的喇叭声、吆喝声、大人唤孩子的喊叫声以及买卖鸡鸭鸡蛋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不到下午三点,码头上难以清净下来;越是临近年关,船舶运输就越发繁忙。
10点一过,来上街购物的和外出打工返乡的人群拖着大包小包和整车货物又开始上船了,海事人员在办公室刚喝完一杯茶,就得再次来到码头现场,重复之前的监督检查工作。不到下午3点,海事人员无法离开码头,中途也没有休息时间,午饭常常变成了晚饭。一天下来,腿脚都变得僵硬了。
距离“春运”还有一个星期,季元要准备接待各路各级领导的检查,向他们汇报工作问题和做法。别看平时无人过问海事处的工作,无人关心海事处职工的生活,可每年春运,各级领导便接踵而至。他们来了,大致了解情况、发号施令后便离去。季元每年都向各级领导汇报管理中遇到的问题,却从未有人为他们解决这些问题,留下的只有季元早已熟知的责任以及新增加的招待账单。季元最怕这些年终来走马观花、录段录像的领导,在他看来,这些人看似关心水上安全、关心群众疾苦,实则是来推卸责任的。他们一来,后面跟着一大群官员,指手画脚。有些人简直是瞎指挥,心中没数却胆子大,情况不明却点子多,看似出了好主意,实则一条都行不通,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然而今年情况大为不同,不仅为库区争取到两艘标准船,使船舶面貌即将得到提升,季元心里有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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