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突厥那边出事了? (第1/3页)
鸿胪寺的议事厅内,炭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唐俭高坐在首位的案后,一身绯红官袍衬得他气度沉稳。
温禾坐在次位,手里端着一碗蜜水,神色淡然。
高句丽与新罗的使者分坐两侧,前者身着青色锦袍,后者穿白色短襦,两人都正襟危坐,眼神里藏着几分急切。
先是两国使者依次递上国书,唐俭接过看了一眼,便放在案上,说了些“一路辛苦、舟车劳顿”的客套话。
可话音刚落,厅内的气氛便微妙起来。
使者们显然不想只聊场面话,可唐俭却迟迟不切入正题,只拿着茶杯慢悠悠地品茶。
温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依旧低头喝着蜜水,对两人的焦灼视若无睹。
新罗使者按捺不住,悄悄朝着高句丽使者递了个眼神,示意对方先开口试探。
高句丽使者会意,故意长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愁绪,想引唐俭询问缘由。
可唐俭早已摸清了两人的心思,哪里会顺着他们的话头走?
他反而笑着岔开话题。
“冬日的长安倒也别有风味,积雪覆城,梅枝映雪,景致甚佳,若是两位使者有兴趣,明日本官可派人领二位去曲江池逛逛,那里的雪景最是好看。”
说着,他话锋一转,看向温禾,语气带着几分怀念:“说起这曲江池,本官忽然想起去岁高阳县子在那里作的诗,如今想来依旧回味无穷啊。”
温禾放下蜜水,笑着摆手。
“唐寺卿说笑了,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拙作,算不得什么。”
高句丽和新罗的使者听得一脸错愕。
他们千里迢迢来大唐,是为了求援,可不是来赏风景、品诗句的!
可唐俭是鸿胪寺寺卿,温禾是陛下器重的臣子,两人都把话题往诗上引,他们也不敢驳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唐俭正想再圆几句,温禾却突然开口,顺着话头往下接。
“去岁曲江池赏雪时,看着那白雪皑皑落满枝头,倒也心有所感,便以雪为景作了首小诗,今日正好念给二位使者听听。”
这话一出,唐俭先愣了。
他分明记得温禾去年作的是咏梅诗,哪里来的“咏雪诗”?
可没等他回神,温禾已开口念道:“六出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
“好!”
高句丽使者几乎是立刻拍案叫好,语气夸张地赞叹:“此句意境绝佳!将白雪比作玉女下凡,既雅致又灵动,高阳县子真乃奇才!”
新罗使者也连忙附和,连声称“妙”,仿佛真的听懂了诗句的妙处。
可两人没注意到,唐俭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他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暗忖。
早知道就不提作诗的事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大唐的文人水平就这般了。
温禾却像是没察觉唐俭的无奈,继续念出后两句:“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话音落下,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高句丽使者脸上的笑容僵住,新罗使者也张大了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满是茫然。
这哪里是诗?
分明就是大白话,说的不过是雪停后扫雪的场景!
他们就算再没文化,也能听出这两句与前两句的差距。
可方才唐俭还说回味无穷,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难不成大唐如今的诗文水平,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
温禾看着两人错愕的模样,脸上依旧挂着笑:“二位使者觉得这首诗如何?”
新罗使者反应最快,立刻收起错愕,再次拍案称赞:“好!这首诗作真乃旷世绝作!前两句雅致,后两句质朴,虚实结合,既有意境又接地气,世上难得一闻啊!”
给他翻译的通译站在一旁,脸都快红了。
这话违心得都快溢出来了,扫雪的大白话也能算旷世绝作,未免太不要脸了。
高句丽使者则有些迟疑,他虽也想讨好温禾,却实在拉不下脸说这般违心的话,只能干笑两声,含糊道:“是……是不错,妙不可言。”
“我也觉得还行。”
温禾点了点头,笑的狡黠。
唐俭这时候也回过味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温禾一眼。
高阳县子哪里是在作诗,分明是在试探两位使者的底线!
新罗使者为了求援,连这般离谱的吹捧都能说出口,可见新罗如今已是危在旦夕,不得不对大唐极尽谄媚。
而高句丽使者虽也讨好,却还保留着几分体面,说明高句丽的处境虽不乐观,却比新罗好上一些,尚有底气不做完全违心之事。
唐俭听着温禾与使者的对话,心中暗自赞叹。
温禾确实精通外事,难怪之前任城王李道宗在任时,屡次请他来鸿胪寺帮忙应对外使。
他捋着山羊胡,目光扫过高句丽和新罗使者,故意笑着说道:“据说这几日曲江池还有诗会,若是二位使者有兴趣,不如本官亲自带二位前去?正好也让你们感受下我大唐的文风雅致。”
“这……这还是不用了。”
新罗使者连忙摆手,语气里满是急切。
他哪有心思去看什么诗会,金城都快被联军攻破了,再拖延下去,新罗就真的完了。他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唐寺卿,赏景之事来日方长,还是日后再议,今日咱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吧!”
“正事?”温禾突然放下手中的蜜水,故作疑惑地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不解。
“二位使者此次来长安,不就是为了参加正旦庆贺的吗?如今距离正旦还有些时日,何必这么着急。”
新罗使者瞬间哑然,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抖动。
国书里明明写得清清楚楚,是为了求援的,这高阳县子分明是装聋作哑,故意拖延!
高句丽使者也沉下脸,心中渐渐生出不满。
他们已经放低姿态讨好,温禾却还这般羞辱。
“唐寺卿,高阳县子!”
高句丽使者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强硬。
“大唐有句古话叫唇亡齿寒,如今倭奴联合百济在辽东施虐,所过之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如此残暴行径,难道大唐要视若无睹吗?”
不得不说,这位高句丽使者对汉文化确实有些研究。
可唐俭早已摸清他们的底细,哪里会被这番话唬住?
他当即嗤笑一声,猛地拍了下案几,呵斥道:“放肆!”
唐俭瞪着两人,眼神锐利如刀。
“据本官所知,你们高句丽与新罗,最初是为了争夺倭国那边的银山,才与百济、倭国起了冲突!如今你们节节败退,打不过了,倒来指责大唐不管不顾?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往前探了探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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