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背媳妇回家 (第2/3页)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点刻意维持的憨厚彻底碎裂。
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离谱的笑话。
他足足愣了两三秒,才猛地“噗嗤”一声,像是被气乐了,肩膀都跟着抖了两下。
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荒诞和揶揄:
“我草!兄弟,你这...你这不纯纯扯犊子吗?活老虎?你咋不说要条龙呢?
那玩意儿还能上天入地呢!这大冬天,上哪给你弄这玩意儿去?
钻老林子跟山神爷抢食儿?那不是找削吗!”他一边摇头一边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滑稽的要求。
潘子看着陈光阳的反应,脸上那点疯狂和试探反而收了起来。
变回了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甚至带着点“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扯犊子?呵...陈同志,你要的可是能跑的老毛子军卡底盘!这玩意儿比老虎可稀罕多了!
老虎再猛,它也就是山里的畜生。那东西,”
他又朝北边努努嘴,“是钢铁洪流!是能把山头推平的东西!没点真正压箱底的硬货,凭啥让人家把看家护院的铁疙瘩拆给你?”
他顿了顿,看着陈光阳那副“你就是在扯淡”的表情,语气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行吧,既然陈同志觉得是扯犊子,那这事儿就当兄弟我没提过。
卡车,眼下是真没辙。”他作势又要走。
陈光阳虽然觉得这“老虎”的条件荒谬绝伦,但潘子的态度和能力,他上一世是深有体会的。
这人路子野得邪乎,敢开这个口,未必就完全是无稽之谈。
眼看这条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又要断,陈光阳心念电转,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戏谑,正色道:“兄弟且慢!老虎这事儿...太玄乎,一时半会儿确实没门路。
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
兄弟你一看就是走南闯北的能人,路子野,见识广。
我叫陈光阳。
今天能跟兄弟你搭上话,也算缘分。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日后要是有其他能用得上我陈光阳的地方,或者...你有其他路子能搞到车,咱们再说道说道?”
他这番话,点明了身份,暗示了需求,表达了结交的意愿,也给自己留了个台阶。
“在咱们东风县,谁不知道陈光阳尿性?”潘子点了点头,但是神态已经放轻松了。
“兄弟过奖了,就是混口饭吃。”陈光阳也笑着拱了拱手,心里却是一动。
潘子这态度,明显是听说过他。
这对接下来的接触是个好信号。
潘子显然也把陈光阳当成了一个值得留意的、有实力的潜在合作对象。
他脸上露出点真诚的笑意,不再是那种敷衍的警惕:“今天能碰上,是缘分。老虎那茬儿...就当兄弟我开了个玩笑。不过卡车这事儿,眼下是真紧俏,水太深,风声也紧。
这样,陈哥,你这需求我潘子记下了。等我再往北边跑跑,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或者...有没有其他你能弄到、他们又真缺的‘硬通货’。
有了信儿,我一准儿想法子递到靠山屯给你!”
“那太好了!”陈光阳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和感激。
从兜里又摸出两根“大前门”,递了一根给潘子,“潘子兄弟,那就拜托你多费心!我这货站刚起步,就指着这些铁牲口了!
以后在东风县这地面儿上,有啥需要跑腿传话的,尽管言语。”
他拿出火柴,这次是自己给潘子点上了烟。
两人就着烟,在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角落里,又低声寒暄了几句场面话。
烟雾缭绕中,两个心思各异却都对对方价值有所认知的男人,算是初步搭上了线。
“行,陈哥,那咱今天就先这样。我这边还有点小事要办。”潘子掐灭了烟头,踩在脚下碾了碾。
“好,潘子兄弟你忙。回见!”陈光阳笑着点头。
潘子不再多言,对陈光阳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融入了医院走廊的人流中,那敦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陈光阳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神变得深邃。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混杂着烟味和消毒水味的空气,缓缓吐出。
老虎?他摇了摇头,这潘子,路子果然还是那么野得没边...
不过,卡车这条线,总算是埋下了一颗种子。
万一接下来能有收获呢?
看着宋铁军好好生了孩子,那体格还嘎嘎硬实,一脚就能给二埋汰闷远了。
陈光阳让三狗子和大果子在这儿陪着,也就带着媳妇,走出了医院。
外头的寒气比医院里更冲,刀子似的往人脸上刮。
天已经擦黑,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着,零星飘着细碎的雪沫子。
风不大,但贴着地皮卷,吹得人透心凉。
“冷吧?快上车。”
陈光阳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麻利地踹开那辆挎斗子摩托的发动机。
沈知霜裹紧了头巾和棉袄,侧身坐到了后座上,双手自然地环住了陈光阳的腰。
把脸贴在他厚实的后背上,汲取着一点暖意。
“坐稳喽!”陈光阳叮嘱一声,拧动钥匙,脚下一蹬,摩托车“突突突”地吼叫起来。
排气管喷出一股带着油味的青烟。
车身猛地一震,载着两人,碾着路上已经开始结冰碴的积雪,晃晃悠悠地驶离了县医院这片灯火通明之地。
一头扎进回靠山屯茫茫风雪夜色里。
从县城回靠山屯,得走一段不短的土路。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尤其赶上这鬼天气,路上几乎没啥车,更别提人影。
路两旁的田野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片死寂的白,只有远处黑黢黢的山影轮廓隐约可见。
摩托车的车灯像两把昏黄的光剑,努力撕开前方浓稠的黑暗。
光柱里,细密的雪粒子上下翻飞,打在脸上生疼。
陈光阳骑得很小心,这破路坑坑洼洼,加上积雪和暗冰,稍不留神就得摔跤。
他弓着腰,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那一小片路面。
沈知霜紧紧抱着他,能感觉到他身体因为专注而微微绷紧的肌肉,还有透过棉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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