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再次暗杀 (第1/3页)
崇祯三年(公元 1630年)6月 16日,天津卫,教房司
唐朝时候,李世民设立了一个部门名叫教坊,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此部门由宦官做部门长官,从业人员都是宫女,这些宫女都是些有音乐才能或天赋的人。教坊负责对她们进行培训。朝廷有什么祭祀活动或者大型宴会,就会召来这些宫女表演一下才艺,烘托一下气氛。
就这样,这个机构一直流传到明朝,这一部门就改了名称,叫做教坊司。不但名字改了,部门的性质也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一个专门为上层人士服务的妓院,一旦入了这个行当,就等于落入人间地狱,生活质量没有了任何保障。这个行当的人员,除了一部分是招来的以外,还有两个重要来源,一是战争抓获的俘虏人员的妻子和女儿,二是战争抢来的民女。
还有一种情况,应该属于特例,那些被治罪的官员,他们的女儿,也会被逼干这种行当。而且这类人特别受教坊司的欢迎,因为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学起音乐来那真是水到渠成。当然一入此行,永无出头之日,一生只能干这行,处于社会的最下层。
教坊司虽然属于政府机构,但是人们都心知肚明,它不过是一个朝廷的妓院而已。和其他的妓院不同,教坊司是官办的,它隶属于朝廷户部,在一些大城市,比如京城这样的地方,教坊司的老鸨和掌柜的都有“吏”的身份。
而在天津卫教坊司,其质量不输给京城教坊司,自从努尔哈赤叛乱以来,天津卫作为战场的大后方,一直是囤积粮草物资之地,肉过留油,这10年虽然是大明最艰难的10年,却也是天津卫发展最快的10年,尤其支援辽东最便捷的就是大海,天津卫作为北方少有官方允许出海的港口自然变化更加繁华了。
一轮圆月如银盘般高悬于天际,璀璨的星光洒落在大地上。天津教坊司内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屋内烛光摇曳,欢声笑语不断。
教坊司的雅间里,几个姿色秀丽的女子环绕在英国公嫡孙张杰身旁。张杰个子高大,身姿挺拔,相貌却十分清秀,宛如温润的美玉。此刻,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头戴镶玉金冠,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女子们殷勤地为他倒酒、捶背,眉眼间满是讨好。而在他对面,坐着一员人高马大的将军,此人正是天津总兵巢丕昌。巢丕昌身着戎装,铠甲上的金属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张杰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妓子退下。妓子们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纷纷行礼退了出去。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张杰似笑非笑地看着巢丕昌,缓缓说道:“巢总兵,您真想去遵化当那个所谓的遵化总兵?”
巢丕昌听到这话,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是崇祯初年继任天津总兵的,一上任就发现天津卫是个难得的肥差。
通州运往辽东的粮草都要经过这里,他可以从中收取不少好处。长芦盐场就在他的治下,私盐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且朝廷为了支持辽东战事,开放了海运,他便趁机搭顺风船,组织人员跟着朝廷的船队去辽东购买人参、貂皮等货物。这些货物运到天津再进入京城,就能赚取几十倍的利润。巢丕昌穷人乍富,第一次知道了海洋贸易的利润居然是如此大。
同时船只一出海,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去辽东,还是去朝鲜或者日本,从朝廷开放天津港之后,天津的海贸就如火如荼的展开。
巢丕昌也想办法弄了一支船队,更关键的是天随人愿,朝廷为了发展海运,调来了福建游击将军的弟弟郑之豹来训练水师,正好帮他训练了一批水手,郑家在日本还有商贸往来,他托郑之豹的关系,顺利打通了去日本的商路。
这三年来,巢丕昌靠着这些生意,养了一支小小的船队,每次一船货物从天津出发,回来就能带回满满一船的银子,日子过得就像江南大族一样惬意。
为了保住自己天津总兵的位置,这两天他大笔塞钱去内阁,司礼监,就是请这些人不要调动自己的位置。
然而,这份快乐却异常短暂。崇祯三年,那个叫贺涵的莽夫接管了长芦盐场,巢丕昌一下子就少了好几万两的收入。
到了5月,更是传来了一个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天子把他这个天津总兵调为遵化总兵,目的就是为了给贺涵挪位置。
这个任命对巢丕昌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他不仅损失了一个每年能赚30万两银子的官位,更重要的是,遵化是辽东战场的最前线,女真人常常从这里破关而入。他原本的肥差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连小命都难保的险境。
巢丕昌越想越气,回到自己府邸后,用战刀砍碎了三个刻着贺涵名字的木人桩,又在家中大骂司礼监的太监,内阁当中的阁老,光拿钱不办事,一点信誉都没有。
此刻张杰的话又勾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但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皇命难违呀!某不像公子有英国公这个与国同休的爵位,您的祖父更是四朝元老,深受皇恩。”
张杰冷笑一声,说道:“皇命虽然难为,但却又不是不能改?”
巢丕昌再次叹了口气,苦笑道:“怎么改?即便某在天津都知道,贺涵简在帝心。据说这次逃到河南府的官员,天子本来是想重处他们,但因为贺涵一句话,天子就让他们戴罪立功了。贺函就是袁崇焕第二,某一个无名总兵怎么能和人家比呢?”
张杰看着巢丕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总兵难道就甘心放下这天津的大好基业,去遵化和女真人火拼?某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次女真人入关,我大明无一支军队能抵挡。‘女真人满万不可敌’可不是一句传言,总兵这一去辽东战场,只怕是血染沙场,了无归期。”
巢丕昌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如果是三年前,他哪怕没信心打赢女真人,也觉得守城还是能守得住的。但这三年来,不止他自己腐化了,他的家丁、士兵也都变得贪图享乐,毫无斗志。他的兵去了辽东战场,只怕是九死一生。
巢丕昌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张公子来天津卫是想来看本将的笑话吗?”
张杰连忙摆手,说道:“自然不是,某是想给总兵指条出路。贺函虽然简在帝心,但其人太过于傲了,得罪了东林党人。我等勋贵且不说,他居然还蛊惑天子拿皇庄来练兵,内廷也被他狠狠得罪了。我等都想要贺函死。”
巢丕昌恍然大悟,他沉着脸,站起身来,说道:“本将拿公子当朋友,公子就想拿本将当枪耍,那就恕本将不奉陪了。”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张杰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巢总兵以为自己还有退路吗?和我们联手干掉贺涵,宫里、宫外、外朝都有我们的人为您打通关系;但不和我们联手,总兵就准备迎接女真人的铁骑吧。”
巢丕昌听了这话,脚步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他心中十分纠结,一方面不想去遵化送死,也舍不得天津这丰厚的利益;另一方面,又担心参与这个阴谋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在原地想了半天,终究还是缓缓坐了回来,问道:“贺函深得陛下的信任,你们有什么方法能除掉他?”
张杰冷笑一声,说道:“简在帝心又如何,他不是有一个好友叫刘南卿,也深得杨鹤和岳和声的信任,最终他还不是死在长安城当中。现在贺函简在帝心,但当他死了之后就没有价值了。巢总兵有3万精锐在手,总不至于连几个死士都弄不到吧。”
巢丕昌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又如何保证这事不会牵连到本将头上?”
张杰再次笑道:“巢总兵,你在怕什么,东厂、锦衣卫都是我们的人,我们说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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