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送我止痛花那晚指尖烫得像烧着了 (第3/3页)
掌心捏着张皱巴巴的纸——社区医院的夜班排班表,边角被手指掐出了毛边。
“我不会说出去。“他喉结动了动,把排班表轻轻放在她床头,“但你再这么硬扛,就算神仙也救不了。“灯光落在他镜片上,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我值夜班时,药房的门......不上双锁。“
苏筱筱盯着那张表,心跳得像擂鼓。
三天前她还担心这个总皱着眉的大夫会报警,此刻却见他耳尖仍泛着红,分明是强装镇定。
她指尖颤着去碰那张纸,触到他掌心残留的温度——和方才药膏的暖,和壁画里顾昭的烫,竟奇异地重叠了。
“谢谢。“她声音发涩。
沈大夫没接话,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壁画,在墙面上拂出一片轻尘。
等门“吱呀“合上,她才发现他留下的不只是排班表——医药箱最上层,整整齐齐码着十盒未拆封的阿莫西林。
夜渐深时,老院的破窗棂漏进虫鸣。
苏筱筱坐在藤椅上,将《急救常识手册》一页页摊开在壁画前。
指尖抚过“难产处理““外伤消毒“的字迹,她忽然想起吴婶今早说王婆子儿媳的肚子大得像揣了个瓮,又想起顾昭说雁门的产婆还在用锈剪刀——
“试试这个。“她对着壁画轻声说,从铁皮箱里抓了把穄子种子。
种子刚触到墙面,奇异的感觉便涌了上来:粗糙的颗粒硌着指腹,微凉的温度从掌心漫开,像是真有一双手在对面接住了它们。
她瞳孔骤缩,下意识松开手——种子没有消失,反而在墙面上投下两个影子:一个是落在顾昭掌心的实影,另一个,是她自己指尖的虚像。
“共感......“她喃喃着,忽然想起古籍里说的“心有灵犀“。
壁画上的墨痕开始晕染,顾昭的字迹像被风吹开的蒲公英:“阿筱?
种子很暖。“
她颤抖着提笔在墙根的旧报纸上写:“我能感觉到你接住了。“墨迹未干,壁画便泛起金光,一行字随着光纹爬上来:“我知道你疼,所以更想快点接住你。“
眼泪砸在报纸上,晕开一团模糊的黑。
窗外忽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她慌忙擦泪望去——拆迁队的挖土机竟缓缓退向巷口,探照灯的白光扫过老院,在壁画上投下一片温柔的黄。
她不知道的是,三百里外的雁门郡祠堂里,孙秀才正缩在供桌底下,怀里抱着半卷竹简。
他亲眼看见血藤花膏传递时,壁画上渗着淡红的血痕;亲耳听见顾昭对着墙说话时,回音里混着女子的哽咽。
此刻他蘸了蘸朱砂,在竹简上重重记下:“戌时三刻,神血落壁,药香浸砖。“
“神明也会流血......“他摸着壁画上的血痕,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她,究竟是谁?“
夜风掀起老院的破窗纸,“哗啦“一声。
苏筱筱打了个寒颤,正要收手册,壁画边缘突然洇开几点墨渍——是吴婶的字迹,歪歪扭扭像被水浸过:“王婆子家......“
墨迹停在“家“字上,再没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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