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玄甲拦路罪裔嫌 (第2/3页)
的轻蔑、厌恶,甚至还有一丝嗜血的快意。那是一种世代传承、刻入血脉本能的排斥,仿佛她的存在,就是原罪。
莫宁黑袍之下,那沉寂如古井的幽冥死气,因外界这骤然升级的、针对同行者的强烈恶意与排斥,而自发地加速流转。他周身三尺内的海水开始无声地沸腾、湮灭,化为一片更纯粹的虚无真空,连光线都为之扭曲塌陷。他缓缓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眸子,冷冷地对上敖巡那双倨傲的金瞳。他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万载玄冰更冷,直接穿透海水,响在每个生灵的魂灵深处:
“阴诏司,魂印使,莫宁。”他再次报出名号,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敲入寂静,“奉诏护送,交割龙珠。拦路者,”他顿了顿,语气骤然降至冰点,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残酷,“视同阻挠阴诏公务。”
他踏前一步,与周身寒气凛冽的澜蓝彻底并肩。那无形的死寂领域轰然扩张,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侵袭。如同墨汁滴入清水,强行将那由众多龙血禁卫联合而成的、厚重如山岳的煞气壁垒腐蚀、推开一道清晰的缺口。领域所及之处,海水不是被排开,而是直接化为虚无,仿佛那片空间本身正在死去。
“尔欲代阴诏司行事?”莫宁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却蕴含着一种极致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嘲讽与危险,“可以。且问幽寂大人,肯否与你璃渊结算这‘代劳’之资?想必幽印使会很乐意与敖巡将军细细分说,一枚灵髓折算几何,一息工时又价码多少。”他话语中的讥讽愈发尖锐,“亦或,”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幽深,如同打开了通往九幽的裂缝,“尔欲试我引渡之权,能否拘得龙魂?”
“龙魂”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桥头!
不仅是敖巡,连他身后那些如同铁铸的玄甲禁卫,那连成一片的冰冷气息都猛地一窒,出现了一丝明显的紊乱!引渡龙魂?这是何等猖狂悖逆、亵渎龙族威严的言论!自古以来,龙魂尊贵,岂容幽冥亵渎?然而,结合阴诏司那深不可测、连龙宫高层都讳莫如深的恐怖传闻,以及莫宁身上那纯粹、古老、令人神魂本能畏惧的幽冥死气,这疯狂的威胁,竟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毛骨悚然的可信度!
敖巡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甚至隐约有细小龙鳞浮现,那是情绪极度激动、龙力激荡的征兆。金色竖瞳中怒火与杀意如同实质般喷薄欲出:“狂妄!区区陆生秽物,安敢在璃渊圣海口出狂言,亵渎龙威!众卫听令!”
“喏!!!”身后数十名玄甲禁卫齐声暴喝,声浪如同实质的海啸,混合着沸腾的龙威与血腥煞气,轰然朝着莫宁与澜蓝碾压而来!静渊桥剧烈震颤,桥下的无底深渊都仿佛被这恐怖的声势搅动,发出沉闷的轰鸣!
澜蓝周身湛蓝光芒骤然爆发,如同深海之中升起一轮蓝色的冷月。手中宝匣嗡鸣震颤,内里的龙珠感受到外界强大的压力,自发流转,释放出磅礴而温和的力量,与她自身的镇海之力结合,形成一道坚凝无比、流转着无数玄奥符文的水幕,护在二人身前,死死抵住那排山倒海般的威压冲击。她脸色微微发白,并非力不能支,而是因这骤然升级、近乎撕破脸的极端局面。
莫宁却依旧纹丝不动,仿佛那足以碾碎山岳的联合气势只是虚无。他甚至在那滔天煞气中,再次向前踏了半步,右手缓缓自黑袍下伸出。那手掌苍白得毫无血色,修长的手指如同冰冷的玉石雕琢,指尖萦绕着凝练到极致的幽暗死气,仅仅是显现出来,便让周围的光线进一步暗淡下去,仿佛连视线都会被那极致的“死”所吞噬。
“沧漩太子麾下,果然尽是些只懂咆哮、不通教化的莽夫。”他冰冷地评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对方的怒吼,直接点破这队禁卫的所属根源。二太子沧漩,军人出身,执掌龙宫部分兵权,其部下作风强硬酷烈,纪律森严却也傲慢排外,莫宁此言,可谓一针见血。
就在这千钧一发、血腥冲突即将爆发的瞬间,一个温和舒缓、仿佛蕴藏着抚平一切波澜力量的声音,从不远处悠然传来,巧妙地切入这剑拔弩张的场域:
“何事如此喧哗?竟惊扰了圣桥清净,可是有失远客之道了。”
随着话音,一道身影自龙宫方向那璀璨的光晕中缓步而来。来人一身月白云纹长袍,材质似水似绢,飘逸出尘。面容俊雅温润,嘴角含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行动间从容不迫,仿佛只是信步闲游,偶然途经此地。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力量外泄,却自带一种奇特的场域,所过之处,那原本凝固如铁、充满杀机的气氛,竟如同被无形之手轻轻拂过,悄然缓和、消融了几分。
就连那怒火攻心、即将下令攻击的敖巡,在看到来人时,脸上的暴戾也不由自主地收敛了些许,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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