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终局 (第2/3页)

，就隐藏在这片广袤而黑暗的疆域中，一个代号“流浪者”的矮行星上。

    “方舟号”的接近异常谨慎。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们预料到这里必然存在最强大的防御机制。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方舟号”进入环绕“流浪者”的轨道，都没有遭到任何攻击。

    “流浪者”表面一片死寂，布满了撞击坑和冰层。扫描显示，节点位于其北极点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环形山底部。

    “太安静了……”普莱斯眉头紧锁，“这不正常。”

    “检测到极强的能量惰性……仿佛整个节点，或者说整个‘流浪者’，都处于一种……休眠或者待机状态。”李教授分析着数据，语气困惑。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核心实验室内，异变再生！

    没有“星语者”系统的引导，亚历山大却自行漂浮了起来！他双眼再次泛起白光，但这一次，不再是狂暴，而是一种……仿佛接收到清晰指令般的专注。他抬起小手，指向主屏幕上的“流浪者”，一个清晰的、带着急切意味的意念传递给了近在咫尺的沈飞：

    【时间……不多了……阵列……核心……在呼唤……必须……合一……】*

    紧接着，不等沈飞反应，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包裹住了亚历山大，也包裹住了沈飞！两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穿透了“方舟号”的多层甲板，直接投射向了“流浪者”那颗极点的环形山！

    “老板！亚历山大！”普莱斯目眦欲裂。

    “追踪他们！立刻组织救援队！”夜莺立刻下令，同时强行接管了舰内部分系统，防止可能出现的骚乱。

    ......

    沈飞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物质实体，只有无边无际、流淌着无数信息和能量的光的海洋。这就是“归墟”的核心，守望者阵列的意识集合体。

    亚历山大就在他身边，悬浮在光海之中，小小的身体仿佛成为了一个焦点，无数光流正温和地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神圣。

    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疲惫却浩瀚的意念再次直接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断断续续，而是清晰无比：

    【欢迎……钥匙……及其守护者……】

    【检测到关键节点已修复……阵列基础功能初步恢复……】

    【但……核心能源枯竭……逻辑错误积累……已无法逆转……】

    【唯一方案……启动‘传承’协议……】

    随着意念，沈飞的眼前展现出了一幅终极的图景：所谓的传承协议，

    就是将归墟残存的全部信息、能量以及维护宇宙文明观测网的职责，完全转移到一个能够承受并理解它的、新生的、充满可能性的意识之中，

    也就是亚历山大。这个过程，将彻底耗尽其剩余能源，完成阵列的软重启，

    而亚历山大，

    将不再是普通的人类孩童，

    他将成为新的守望者，

    一个孤独的、承载着古老记忆与使命的星际意识体。

    而原有的归墟意识，将彻底消散。

    【……选择权……在于你……守护者……】

    【接受传承……阵列重生……此区域文明获续……但‘钥匙’将失去作为‘个体’的未来……】

    【拒绝传承……阵列静默……‘净化’协议因逻辑错误将最终失控……所有观测目标……包括你们……将面临不可预测的清理……】

    没有两全的选择。要么牺牲亚历山大的“人性”，换取阵列和人类文明的存续；要么保全儿子，赌那微乎其微的、在失控“净化”下生存的可能，并背负可能导致更多文明毁灭的代价。

    沈飞看着光海中儿子那纯净的侧脸，心中如同被撕裂。他想起了斯维特拉娜期盼的眼神，想起了普莱斯、幽灵、夜莺、金币，想起了奈芙蒂斯的牺牲，想起了地球上无数平凡而鲜活的生命。

    他想带着完整的儿子回家，这是一个父亲最本能的渴望。

    但他也明白，从他接过“狩网者”职责的那一刻，从他决定带着亚历山大踏上“方舟号”的那一刻，有些责任，就已经无法推卸。

    他缓缓地伸出手，不是去拉住亚历山大，而是轻轻地，放在了儿子的头顶，如同一次郑重的托付。

    “亚历山大……”他的声音在这意识空间回荡，充满了无尽的爱与不舍，“你是个勇敢的孩子……爸爸为你骄傲。”

    他抬起头，望向那无尽的意识光海，眼中虽有不忍，却已是一片决然的清明。

    “我们……接受传承。”

    【……确认……】

    【感谢你们的牺牲……与奉献……】

    【开始……最终协议……】

    新生与告别——星海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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