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流年记》 (第2/3页)
握其调弦之手:“愿为姑娘奏《凤求凰》。”梅卿抽回柔荑,指窗外将谢碧桃:“昔司马相如琴挑文君,桃花正落得如雨。”余见子慕目中期冀骤黯,忙举杯岔道:“城北徐公园绿萼梅开二度矣...”
变故生于端阳前夜。约桃叶渡放灯,梅卿忽携紫檀匣至,内盛万言血书。“此家父绝笔,揭司礼监王某私通倭寇之证。”她目视子慕如淬火剑,“公子尝言世交通政司,可否...”
语未竟,暗处弩箭破空。子慕推开来人,左肩已中矢。见芦苇丛中舟船四出,刀光映河灯,恍若鬼舞。趁乱登舟,梅卿操桨,余为子慕拔箭。血污中犹笑:“此箭...较得月楼棍棒滋味更胜。”
(四)
子慕养伤期间,梅卿杳无音讯。霜降日忽遣人送半阕《鹧鸪天》:“梅花开到池亭满,我有三年未见君。”余不解其意,子慕对笺长叹:“彼欲独闯龙潭矣。”
是夜三更,西华门外炮响九声——司礼监王某连夜被逮,诏狱车马喧阗如市。挤入人丛,见梅卿素衣麻裙,捧血书跪金水桥前。晨光镀其周身如琉璃,较宫墙内外万千腊梅尤灼目。
然世事变幻如棋。未及半月,新帝暴毙,阉党复起。梅卿以“妖书惑众”罪下刑部大牢。子慕散尽家财打点,终得探监。
雪紧之日,梅卿倚铁窗,以指画霜为梅:“家父临终言,世间最难测者圣心,最易逝者流水。”解鬓边玉簪递来,“此物乃母亲遗泽,乞公子他日...代插老梅树下。”
子慕归时,掌心被簪尖刺得淋漓。当夜焚尽诗稿,独存竹酒筹。翌日不知所踪,或云出家,或云投军。
(五)
三载忽逝,阉党已覆,梅卿冤雪。陆公旧邸赐还,老梅今冬开若云霞。然梅卿出狱后深居简出,不问尘事。
“某走塞外三载。”子慕摩挲酒筹,目有黄沙色,“嘉峪关外得异种,花开七色,土人称‘轮回梅’。”解背上布囊,竟带土梅苗,根须犹润。
余忽忆今乃陆公忌日,梅卿必在老宅祭奠。拉子慕踏雪往访。果见荒园深处,素衣女子正焚纸钱。火光照见鬓边白玉簪,与三载前无二。
梅卿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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