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棋局已启 (第3/3页)
露出疲惫和痛苦的神色,轻轻动了动打着石膏的左腿,吸了口冷气:
“变化?就是疼,浑身没力气,还有就是……后怕。晚上一闭眼就是车祸的画面。感官敏锐?好像没有,就是觉得医院消毒水味道特别刺鼻,可能是在这里待久了吧。”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的重伤少年形象。
陈先生目光深邃地看了他几秒,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灵魂深处。祝十三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眼神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伤痛,以及一丝被反复追问的不安。
片刻后,陈先生脸上的笑容似乎真切了几分,他站起身,拍了拍祝十三没有受伤的肩膀(在他的手接触肩膀的瞬间,祝十三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他自身真气迥异的暖流一闪而逝,仿佛某种探查)。
“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养伤,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你做得很好。”陈先生语气温和,“关于你家传医术的事情,我们会保密。不过,希望以后如果遇到类似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情况,或者……你对自己家的传承有了新的‘理解’,可以联系我们。”
他留下了一张只有部门名称和一个保密电话的名片,材质特殊,触手微凉。
“祝同学,好好休息,期待你康复的好消息。”陈先生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带着那名年轻人离开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祝十三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在病床上,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刚才那短暂的交锋,比他硬抗伤势爬出车祸现场还要耗费心神。那丝探查的暖流……他们果然有特殊的手段!
他紧紧攥着那张冰凉的名片,心情复杂。这既是警告,也是一条潜在的通道。他明白,从这一刻起,他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一个隐藏在普通社会之下的、更加广阔也更加危险的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祝十三的病房安静了许多。父母从山里匆匆赶来,看到他浑身是伤的样子,母亲哭成了泪人,父亲则沉默地握着他的手,眼眶通红。他们只知道儿子遭遇了车祸,侥幸生还,还救了人,成了新闻里的小英雄,却丝毫不知晓背后隐藏的惊涛骇浪。
祝十三也没有对父母提及陈先生和传承之事,只是安慰他们自己没事,让他们放心。
在无人打扰的时候,他全部心神都沉入了对《本源炼气诀》的修炼和《祝由十三科》知识的学习中。随着修炼的深入,他发现自己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医生预计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初步愈合的骨折,在他感知中,骨痂的生长速度远超常人,配合真气的滋养,痛苦也日益减轻。同时,他的“望气”能力也愈发纯熟,已经可以隐约看到窗外行人身上代表健康状态的、或明亮或黯淡的“气光”。
这天深夜,同病房的病友早已熟睡。祝十三盘膝坐在床上(勉强能做到),意念沉入识海,尝试与那沉寂的“祖医之魂”沟通。他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
“师父……先祖……”他在心中呼唤。
良久,一段模糊的信息断断续续地流入他的意识,并非清晰的语言,更像是一种意念的传递:“……末法……蛰伏……慎用……力……窥视……众……”
信息残缺不全,但祝十三明白了核心意思:如今并非修行的盛世,需要谨慎隐藏;他的力量运用已经引起了“窥视”;而且,窥视者可能不止一方!
就在他消化这段信息时,病房窗外,对面楼顶的一个阴影处,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正通过高倍望远镜,无声地观察着病房内的情形。他看到祝十三以古怪的姿势静坐,呼吸绵长,与寻常伤者截然不同。
身影对着微型耳麦低语:“目标‘青囊’,夜间行为异常,呈类似冥想或调息状态,与其重伤员身份不符。怀疑其掌握某种特殊修养法门。持续观察中。”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医院楼下花园的暗处,另一个穿着普通夹克的身影也注意到了楼顶的观察者。他按了按耳中的通讯器,低声道:“陈头,发现‘夜枭’的人,他们在监视祝十三。”
电话那头,陈先生的声音平静无波:“知道了。保持距离,确保‘青囊’安全,非必要不介入。我们要看的,不只是他,还有会被他引出来的……其他东西。”
病房内,祝十三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丝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他并未发现楼顶的监视者,但一种冥冥中的直觉,让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
他拿起枕边那张冰凉的名片,摩挲着上面的号码。前路未知,危机四伏,但传承在身,他已无退路。
高考,家庭,隐秘的组织,未知的敌人……所有的线头,都交织在了这个十六岁少年的身上。
棋局,已然开启。而他,不再是棋子,而是必须学会如何执棋的——破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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