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朴老板被绑架! (第2/3页)
翻毛大头皮鞋?蹭掉皮?
陈光阳脑子里飞快转动。
这年头,能穿得起崭新翻毛皮鞋的人不多,一般都是有点身份或者混得不错的。
蹭掉皮…说明这鞋穿着干过重活或者走过很糙的路?
这是个线索,但范围太大。
“光阳兄弟…这可咋整啊?十万块啊…就是把俺们哥俩骨头渣子砸碎了卖,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
油饼又哭丧起脸,“朴老板要是没了…那仓库…那收山货的活儿…全完了啊!”
旁边的馒头也跟着呜呜哭起来:“大好人…救救朴老板吧…他…他还答应过年给俺买新棉袄呢…”
沈知霜正小心翼翼地给陈光阳清理伤口,撒上止血消炎的药粉,听着馒头的话,心里也是一酸。
这哥俩虽然一个傻一个瘸,但心地纯良,朴老板对他们其实也算不错。
陈光阳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十万块,他手头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硫磺皂厂的钱要周转扩大生产,弹药洞那边刚投了钱,蔬菜大棚也压着资金,涮烤店、酒坊、杂货铺、车队…
摊子铺开了,钱都在流动,现金根本抽不出这么多。
更何况,绑匪要的是现金!
十万块现金,堆起来就是一座小山!
短时间内根本凑不齐!
但朴老板必须救!
不仅是为了那份稳定的财路,更是因为这事儿他陈光阳不能不管!
朴仁勇是在东风县,是在他陈光阳的地头上被人绑的!
绑的还是他的大客户!
这要是不管,他陈光阳在东风县攒下的名头、威信,都得折进去一大截!
以后谁还敢放心跟他做生意?
那些暗地里眼红他产业的人,还不得趁机扑上来踩几脚?
而且,绑匪敢开口要十万,说明知道朴仁勇的底细,知道他油水厚。
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是单纯的图财害命?还是有人借机报复?
或者…是冲着他陈光阳来的?
一个个念头在陈光阳脑子里飞速闪过。
他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渗血的大腿,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油饼,馒头,”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朴老板,我肯定救!你们俩别嚎了,听着心烦!”
他这话一出,油饼和馒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声立刻止住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媳妇,”陈光阳转头看向沈知霜,“给我找条干净厚实的棉裤换上,伤口先这么包着。再给我弄点吃的,硬实点的,苞米面饼子就成,快!”
“光阳!你这腿…”沈知霜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疼得直掉眼泪。
“死不了!”陈光阳打断她,眼神坚定,“皮肉伤,养两天就好。现在救人要紧!朴老板要是真折了,咱家损失更大!快去!”
沈知霜知道自家男人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抹了把眼泪,不再多说,赶紧去翻箱倒柜找裤子,又招呼李铮去灶房热饼子。
陈光阳又看向油饼:“你说的小翠花家,在县里哪个旮旯?具体点!”
“在…在城北,老屠宰场后面那条胡同…第二家…门口有颗半死不活的老榆树!”油饼赶紧回答。
“屠宰场后面…”
陈光阳眯起眼睛,那地方他知道,鱼龙混杂,住的都是些底层苦哈哈或者不太正经的人家。
“馒头!”他又看向傻大个。
“啊?大好人?”馒头吸溜着鼻涕。
“等会儿跟我去县里!到了地方,你去东风县公安局,就说是我陈光阳让你去的!
告诉他们,朴仁勇朴老板被人绑架了,绑匪索要十万赎金,今晚十二点城西乱葬岗交易!
让他们立刻、马上派人,秘密地,给我把乱葬岗围了!
记住没?就说我陈光阳说的!”陈光阳一字一句,交代得清清楚楚。
“找…找公安?”馒头有点懵,朴老板不是不让报警吗?
“对!找公安!你就照我刚才的话说!一个字儿不能差!”
陈光阳语气加重,“油饼,你看着他点,别让他说岔了!”
“哎!哎!光阳兄弟你放心!俺…俺记住了!找李局长孙局长,说朴老板被绑了,要十万,今晚十二点乱葬岗,光阳兄弟让去围上!”
油饼用力点头,复述了一遍。
“嗯!”陈光阳这才稍微放心点。
馒头虽然傻,但听话,油饼关键时刻还算拎得清。
这事儿光靠自己拖着条伤腿去查,风险太大。
必须动用公安的力量,双管齐下!
李卫国和孙威刚升了市局,但东风县局的老班底还在,而且都认得他陈光阳,知道他的分量。
绑匪不让报警?去他妈的!
老子偏要报!不仅要报,还要让公安在交易地点布下天罗地网!
但这只是兜底的保险,关键还得看自己能不能在交易前把朴老板救出来,或者摸清绑匪的底细!
很快,沈知霜找来了干净厚实的棉裤,在李铮的帮助下,忍着疼给陈光阳换上。
伤口被厚棉裤一裹,稍微活动还不至于崩开,但那种摩擦的刺痛感依旧清晰。
热腾腾的苞米面饼子也端了上来,陈光阳狼吞虎咽地塞了两个,又灌了一大碗热水,感觉身上有了点热乎气儿。
“铮子,你身上有伤,在家好好待着,帮师娘照看点。”陈光阳吩咐李铮。
“师父!我跟你去!”李铮急了,他肩膀那点伤根本不叫事。
“听话!”陈光阳瞪了他一眼,“在家养着,看好家!这狼皮等我回来再剥!”他指了指院里那巨大的狼尸。
李铮看着师父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陈光阳撑着炕沿站起来,虽然腿还是疼得厉害,走路一瘸一拐,但那股子彪悍劲儿又回到了身上。
他走到墙边,掀开挂在墙上的旧年画,露出后面一个隐蔽的小洞,伸手进去摸索了几下。
等他转过身,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用油布包着的家伙……
正是那把别在腰后防身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俗称“王八盒子”!
他动作麻利地卸下弹夹检查了一下,八发子弹压得满满的,又“咔嚓”一声推弹上膛,然后别进了后腰棉袄里面用布条做的简易枪套里。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棉袄传来,让他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走!”陈光阳对油饼和馒头一挥手,率先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光阳!你…你小心点啊!”沈知霜追到门口,声音带着哭腔。
“知道!看好家!”陈光阳头也没回,声音消失在院外的风雪中。
油饼赶紧拉着还在发愣的馒头跟上。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村口,陈光阳的挎斗摩托车被点燃发动起,然后被踹着了。
陈光阳让油饼坐挎斗里,馒头坐后座抱紧他。
忍着腿疼踹着了火,摩托车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顶着未停的寒风,喷着黑烟,朝着东风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腿上的伤口随着摩托车的颠簸一阵阵抽痛。
但陈光阳的眼神在昏暗的天色中却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不容退缩的决绝。
朴仁勇,你个老色鬼!
老子这回为了捞你,可是拖着半条伤腿在玩命!
你他妈最好给老子挺住!
东风县笼罩在破晓前的死寂里。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月光在寒风中摇曳,在雪地上投下鬼魅般晃动的影子。
摩托车碾过积雪的街道,声音被空旷放大,显得格外刺耳。
按照油饼指的方向,陈光阳把车开到了城北老屠宰场附近。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经年不散的血腥和牲口粪便的混合气味。
他把车熄火,停在一条堆满垃圾和积雪的狭窄胡同口。
“就…就这条胡同,往里走,第二家…门口有棵老榆树。”
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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