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从屈辱记忆到救国地图 (第1/3页)
周四上午的历史课,气氛比往日更加凝滞。
孙先生讲到《南京条约》的“割地、赔款、通商、协定关税”时,语调沉痛,却难以穿透笼罩在班级上空那层由“睦邻”命令带来的、无形却厚重的隔膜。
学生们大多低着头,仿佛课本上那段屈辱的文字,与窗外现实沉重的政治空气产生了令人窒息的共鸣。
林怀安(郝楠仁)紧握着笔,笔尖在“香港岛”三个字上反复戳点,留下深深的墨痕。他发现自己在历史学习上遇到了新的瓶颈——年代、条约内容、事件因果……
这些枯燥的知识点像一盘散沙,无论如何死记硬背,总是前后混淆,难以形成清晰的脉络。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月考,以及那遥不可及的“考军校”目标中必然包含的历史考核,一种无力感便油然而生。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他心中警醒。
既然自己摸索效率低下,就必须寻求外部破局之法。
他想起了那位被学生私下称为 “活史书”的历史老师李文香先生。
李先生讲课从不照本宣科,眼神中总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深邃。或许,他能有办法?
午休时分,校园寂静。
林怀安鼓起勇气,走到教学楼尽头那间挂着“史地教研室”木牌的门前。
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敲。
“请进。”
一个温和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林怀安推门进去。
教研室内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旧书报和墨水的特有气味。
李文香先生正伏案批改作业,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露出询问的神色。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袖口有些磨损,但整个人收拾得十分整洁,透着一股传统文人的清癯与从容。
“李先生……”
林怀安有些紧张地开口,“学生……学生林怀安,高二丙班的。有些历史学习上的困惑,想请教先生。”
李文香放下笔,摘下眼镜,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坐吧。是哪部分内容不理解?”
他的目光平静,没有一丝不耐烦,让林怀安稍稍安心。
林怀安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坦诚道:
“先生,不是具体哪一课不懂。是……是觉得近代史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条约一个个签,年代、内容总是记混,感觉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死记硬背,效果很差。”
他没有提及“睦邻”命令带来的心理压抑,但那眉宇间的焦灼,却逃不过李先生的眼睛。
李文香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静的校园,良久,才悠悠开口,仿佛在对着窗外的时光诉说:
“历史,不是故纸堆里冰冷的年份和条款。
它是一股活着的、流淌在我们每个人血脉里的东西。
你记不住,或许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触摸’到它的温度,没有听到它在你自己身上的回响。”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怀安:
“林同学,你可知,我生于光绪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895年。”
这个年份,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闸门。
“1895年,《马关条约》签订之年。”
李文香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出生时,北洋水师已在威海卫全军覆没,李中堂远赴东洋,签下了那份割让台湾、赔款两亿两白银的条约。
我的祖父,一位前清秀才,抱着襁褓中的我,老泪纵横,他说:‘这孩子生于国家危难之际,将来要知道耻,要自强!’所以,从我记事起,‘甲午’这两个字,就不是书上的名词,而是我生命的起点,是家族耻辱的烙印。”
林怀安屏住了呼吸。
他第一次意识到,历史书的年份,可以是一个具体的人生命的开端。
“1900年,我五岁。”
李先生继续道,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庚子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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