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思想换不了,那就换人 (第2/3页)
或许只有将他们绳之以法,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然而,他终究无法突破自己的出身局限,黑化的念头最终未能付诸行动。他只是在苏湖之外设立了施粥点,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救助了三万灾民,并将绝大部分灾民安置在了松江府。
外界的读书人听了,也纷纷摇头,对那些士绅的行为表示不齿。在一年兼并土地,这是士绅的常态,但阻碍朝廷的赈灾粮进入,这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苏湖的士绅真是不给自家的父老乡亲留一点活路,连他们都觉得无耻过了头。
苏湖地区的读书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并非不清楚父辈们的所作所为,也曾试图劝说,但父亲叔伯们根本不听他们的劝告。那些士绅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在这大灾之年,我们用粮食救了百姓,百姓回馈我们田地,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吗?”
张溥也感慨道:“大明有很多陋习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了。大灾之年兼并土地是一项,读书人靠挂也是一项。朝廷没有钱,拿什么养兵、赈灾和搞建设?”
“大明人口万万却打不过一个几十万女真人,徐晨带着几十个读书人,几年级的时间就占据了大明的半壁江山,造成这些事情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朝廷没钱。
徐晨起事的米脂,被九边重镇包围,按理来说在这种地方举事,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偏偏朝廷劝了九边三四年的军饷,当地的边军穷的活不下去了,看看大同军举事以来,哪里打过什么硬仗,边军几乎都是望风而降,又或者是直接加入了他们,看看大同社的军方高层,有多少都是边军将领出身。”
我这次去北方,学到最重要的一条经验就是要权责对等。徐晨掌握了天下最大的权力,也付出了最大的艰辛。北方只要出现灾害,他总是冲到第一线,大同社的官员也是身体力行,哪里出现灾害,马上冲到第一线去平复,没有推诿,没有视若无睹,也只有这样尽心尽责的官员,才能让北方经历如此多的灾害,却没有发生任何的民变。
而这种事情在大明是看不到的,大明之所以衰败,就是因为地主士绅占据了天下的利益,却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有人想要反驳,但张溥严肃地说:“这一点无需狡辩,徐晨的《封建土地论》已经清晰地算出天下的利益被谁占据了,反驳就是在自欺欺人。
徐晨认为我们无能,觉得我们没资格掌管天下、占据高位,所以毫不留情的清洗了北方的地主士绅。要改变这一点,我们首先就要承担起对天下的责任。”
任大任苦笑着说:“我也曾劝说过家中的长辈,但他们根本不听。”任大任与几社、复社等团体的人物交往密切,又或者说苏湖的士子和复社几社都交往密切。这次苏湖之事,让他们觉得没脸见这些朋友了。
张溥叹息道:“朝廷就是被这样昏聩之辈把持着,才会日渐衰落。我们有心改变这个世道,却偏偏不掌握权力。”他的这声叹息,引起了现场所有读书人的共鸣。
明末本就是一个思想交汇极其激烈的时代,江南已经有不少读书人开始突破封建皇权的禁锢。而徐晨的出现,使得这个时代的思想浪潮更加汹涌。
年轻人对这些新思想充满了热情,他们成立学社,激烈地讨论着,暗中收集大同报,关注着北方大同社的一举一动,学习北方传来的新思想。
然而,江南的老一辈读书人却截然不同。他们年轻时也曾有过一些先进的思想,但到了年老之后,更在意钱财和家业。
张溥写的《富国强兵疏》在年轻读书人群体中疯狂流传,大有洛阳纸贵的趋势。
但老一辈读书人看了之后,却发出嘲讽的笑声。用他们的钱来购买他们的土地,简直是荒谬至极。他们一年收租高达五成,而且旱涝保收,朝廷花三十年时间给他们的买地钱,连他们地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至于开放盐、铁,开放海禁、山泽等建议,在他们看来更是笑话。除了盐之外,炼铁朝廷能管得了,矿山本就掌握在他们手中。海禁更是不能废除,废除之后他们不但要交税,还要面对更多的竞争对手。他们觉得现在这种模式很好,不用给朝廷上税,还可以借助朝廷的海禁打击竞争对手。海外番邦的银子就那么多,那些海上的亡命之徒多赚一两,他们就少赚一两。
年轻的读书人们满怀热忱,怀揣着从新思想中汲取的救国良方,迫不及待地展示给长辈们看,渴望得到他们的认可与支持。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叔伯们的冷漠回应:“努力读书,好好考科举,不要听这个妄人胡言乱语。”
年轻人与老一辈之间本就存在着难以跨越的代沟,徐晨带来的新思想更是如同一把利刃,将这代沟直接拉大到了几个世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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